那只狗

2025-10-28 00:12:55

铁链的长度,刚好够它从窝棚走到院墙第三块砖。它总是坐在那里,湿漉漉的黑鼻子探出铁门缝隙。见我走近,尾巴立刻在地面扫出扇形灰尘,喉咙里发出呜呜的鸣咽——不像狗叫,倒像小孩子被捂住嘴的哭声。我蹲下来,它便把整个脑袋挤进门缝,耳朵向后贴平,舌头急切地舔着我的掌心。链子哗啦啦地响,那是它世界的半径。隔壁散养的土狗追着蝴蝶跑过院口,它只是看着,尾巴慢慢停下,鼻尖依然抵着缝隙。大姑在屋里喊:“别靠太近,这狗太亲人,放开就跑没影了。”可我知道它不是想逃。那双棕色眼睛里映着小小的我——它只是想像所有普通的狗那样,把整条尾巴摇成螺旋,而不是在铁链允许的范围内,作一场无声的乞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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